【昊磊】苦乐年华4
大四补训生6x大一新生5
*Day4
“你说什么？”
吴磊一问出口，刘昊然秒怂了。打了个哈哈糊弄过去：“没什么，你不是表现挺突出的吗，万一他认识你呢。”
“哦。”吴磊以为对方知道点什么，听到这个回答有点失望。“随缘吧，也不一定非要认识。”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越来越近。还有第三个人来洗澡？
“谁在里面？”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
完了，刘昊然想，真的完了，吴磊，咱非得认识了。
啪，澡堂里的灯全部被打开。
“我靠！”隔间的吴磊下意识脱口而出，然后就是手忙脚乱的声音。
“靠什么？嚷嚷啥呢？”教官循着声音走过来，正好看见慌张套裤子的吴磊和呆在原地一副壮士赴死表情的刘昊然。
两人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教官晚上好......”
“行啊你俩，真有你们的，半夜不睡觉上这儿约会来的？”教官也没想到这儿居然有两个人。
吴磊求生欲极强，还想辩解两句：“不是，教官，这不晚上洗澡太挤了嘛，我就是......”
“行了别解释了。”教官打断吴磊，“你一大老爷们这么多事儿呢，别人能洗就你不能？你们俩，甭穿衣服了，跟我出来。”
刘昊然在隔间里犹豫不决，他只要一走出这个隔间，吴磊就会知道他是谁，能拖一秒是一秒。
“刘昊然，你磨磨唧唧的干啥，要我请个轿子把你抬出去？”教官不耐烦道。
刘昊然？
刘昊然？
吴磊脑子有点短路，是大四学长校草帅哥乐于助人雷锋榜样刘昊然吗？
两男的走出来，浑身上下就一条裤子，慌乱中还没来得及扣皮带扣，皮带随意地垂下来，场面仿佛捉奸现场。教官领着两人往外走，完全感受不到背后的暗潮汹涌。吴磊自以为很隐秘地不停往刘昊然身上瞄，他现在脑子里想的不是刘昊然把他耍了一道，而是，原来真是个白斩鸡啊。刘昊然则尽力避开吴磊那都快要在他身上看穿个窟窿的目光，心里算着怎么挽回自己所剩无几的脸面。
教官把人带到走廊上，看着他俩，“说说吧。”
说什么？
“我俩不认识。”“我俩没关系。”两人同时开口。
教官觉得莫名其妙，“我问你俩啥关系了？我让你们说说我该怎么罚你们。给你们两个选择，要么记个处分，现在就回去睡觉，要么就去操场给我站一晚上，这处分就这么算了。”
安分守己了三年的小刘同学是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在最后一年竟然会因为洗澡而面临处分。他面子也不要了，凑过去小声跟吴磊说：“学弟，我大四了，不能记处分啊。”
吴磊没理他，直接对教官说：“报告，我们选罚站！”
整个操场只有一盏倒亮不亮的灯照着，两人就站在灯下面，不说话，四周听得见树叶扇动和蝉鸣。刘昊然几次想开口说点什么，都因为旁边那人周身散发着的不爽的气场而吞了回去。
晚上的风略带凉意，吹了几阵后，吴磊后悔了，以为黑漆漆的没人看得见只穿条裤子踩双拖鞋出门的时候他是完全没想到现在会在凉风中发抖。刘昊然什么都带了，全套衣服，穿得整整齐齐，往那儿一站宛如军中白杨。——直到旁边人打了个喷嚏。
刘昊然现在心里虚着，一个喷嚏打得他心惊肉跳，他犹豫了半天，还是把外套脱了下来，递过去，头都没敢动一下。
“不要。”吴磊拒绝得干脆。
刘昊然手僵在半空，没动，好言说道：“穿上吧，还要站一晚上。”
吴磊抵抗了五秒钟，觉得何必跟自己过不去，还是把外套接了过来，套在身上，松松垮垮的，大了一圈。没说谢谢，说的是我会洗好还你的。
刘昊然示好不成，吴磊再次闭麦，气氛变得更加尴尬，他想吴磊要是火冒三丈当场暴打他一顿都还挺好，哄人经验几乎为零的小刘同学面对生闷气的学弟觉得做人好难，比数学难多了。
“吴磊，今天晚上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说话了，不管你接不接受，我想给你道个歉。”刘昊然没看吴磊，自顾自地说，“一开始我是觉得有点尴尬，没来找你，后来是你提到了我，我好奇，更没机会说了，但是我绝对绝对没有耍你的意思，你挺有趣的，真的。”
吴磊依然不说话，仿佛刚才的句子都没听进耳朵里，头转向另一边，留了个后脑勺给刘昊然。
十五分钟后，刘昊然正在数地上的草有多少根的时候，吴磊撞了撞他的肩。
“无聊死了，我要睡着了。”
刘昊然回神，盯着吴磊，然后看了看周围，没人，确认对方是在和自己说话，歪着脑袋想了半天：“那我给你讲个冷笑话？”吴磊点点头。
“小便和大便是很好的朋友，然后有一天两人手拉手过马路的时候大便被车撞死了，小便就蹲在路口哭，哭得很伤心，有人问他小便你怎么了，小便说——”刘昊然故意停顿了下，观察吴磊的反应，吴磊毫无波动，看见刘昊然投来的眼神才配合一下：“说什么？”刘昊然笑话讲得很卖力，模仿哭的样子：“呜呜我想大便了。”
......吴磊皱着眉头看着刘昊然，“你这也太冷了......”
刘昊然很挫败，他想起第一次听到吴磊讲冷笑话的时候，脸上也是这个表情，当时觉得幼稚，高中男生的小把戏都回馈到了自己身上。
吴磊打了个哈欠，坐了下去，靠上了背后的路灯杆，眯着眼睛说我睡会儿帮我看着点。竟然靠着栏杆迷迷糊糊的真的要睡着了，垂着头往旁边倒，刘昊然眼疾手快把人扶住了，却还没醒，头栽到刘昊然肩膀上，似乎找到了舒适的位置，不再乱动。
天快亮的时候，刘昊然把靠自己肩膀上的吴磊给叫醒，他不知道为什么这小孩坐着都能睡这么香，而自己一宿没合眼。
吴磊还有点起床气，被叫醒之后尚未搞清楚自己在哪儿，态度极其恶劣，眼睛都没睁开就恶狠狠地来了句：“干嘛！”
刘昊然没在意他恶劣的态度，把他头从自己肩膀上移开，端起地上的盆子，“我要回去一趟，把东西放了，等人都起了咱丢人才是丢到家了。要我帮你拿件衣服吗？”
刘昊然敲开吴磊寝室门，接受了来自全寝室的目光洗礼，他边说边走进去：“不好意思啊，我来放吴磊东西的，顺便帮他拿件衣服，他衣服放哪儿的来着？”
寝室几人面面相觑，又打量了来人，确认这人就是刘校草，本人，活的。齐齐指向吴磊床底的箱子，待刘昊然找了衣服离开关上门的那一瞬间，爆发出整齐的卧槽。
“吴磊什么情况啊？”
“不对，应该是刘昊然什么情况吧？”
“他俩什么情况啊？彻夜不归的还回来拿衣服，吴磊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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